Pemberley

【井然/何开心】我还是很喜欢你（1）

      井然听到敲门声，抬头看到何开心在门口用手里两杯牛奶跟他打招呼，他笑笑，“今天那么早？”瞥了一眼电脑的时间，11:45。

      “不早了，是大设计师太沉浸式工作了。”开心坐在写字桌外的椅子上，一边喝牛奶一边看井然在电脑上手动放大缩小图纸，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  井然看到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摇头笑，何开心每次看他用设计软件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，看到有三维效果的建模都要感叹好几句，“你别笑，我电脑打开就是文档处理、网页和预约系统，没见识过高科技的嘛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好，那么何开心小朋友，你要不要来亲自操作看看？”

      “可以吗？”何开心一脸跃跃欲试，看到井然摊开双臂就绕到电脑前，在屏幕上东拉拉西扯扯360°旋转，井然边笑边把开心抱到自己腿上，看着他玩得不亦乐乎也凑近了脸，鼻尖划过开心的脸颊，他轻轻地磨了几下，闻到若有若无的牛奶味。

      “就这么开心？”

       压低的声音跟着卷曲的碎发擦到开心的耳边，他觉得有点痒，微微躲了下，触屏玩多了也没劲了，他后仰把井然的刘海勾到耳朵后，看着井然又盯着电脑看的侧脸，心里冒出一点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。

      “有事？”

      井然收回视线，身体往后仰碰到了椅子靠背，目光有点闪烁。

      “什么事啊~”开心伸手去勾他的下巴，井然一边躲一边苦笑。他知道心理学专业的男友有种天生的敏感，能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转变，他想了想，开口道：

     “国内有一家企业邀请我去给他们的艺术馆做设计，这个项目是由当地文化部起头，这家企业作为业主，很多挺好的公司共同协作的一个项目。”他看到何开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，他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后背，轻轻来回摸着。

      “要去多久？”

      在后背的手停顿了下，“两年，保守估计一年半。”

      “在哪里？”开心的喉结动了下。

      “江城。”

      那是何开心出生并离开的城市。

 

      井然和何开心是在校友会上认识的，当时井然刚在罗马市政厅的一个招标项目中落败，被大学同学沈莱拉来放松心情，何开心刚来意大利两年，在井然毕业的大学就读心理学硕士研究生，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所以坐在了一起。井然心情郁郁，本身也是沉稳的性子，第一次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，后来井然从沈莱那得知，他本来想找何开心开导井然，毕竟在国内做过执业心理咨询师，开心当天活动结束和沈莱说：“我觉得没必要，他递水给旁边女生的时候，还顺手拧开了瓶盖，对周围保持警惕和周到的人，暂时还不需要外力介入。”

      “要相信人类的自愈能力呀。”何开心最后这么说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两人熟悉起来，直到交往，同居也不过这半年光景的事。井然见开心并没有提出回国的想法，就默认并尊重他不想回去的选择。在启程去江城做项目会谈的井然和开心聊了一次，双方对两地分居的前景做了预判和假设，虽然热恋期就异地的确不好受，但两人也不是心思游荡的人，并没有觉得会有多大的难度。

      “你搬回原来住的公寓了？”井然每天都和开心视频通话。

      “你那儿有点太大了，我一个人住心里有点瘆。”

      井然就笑，“你怕什么？我那里又不闹鬼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就是有点太安静了，就只有我自己的声响。你知道我原来那边学生比较多，也热闹些。”

      何开心一个人在屋子里没事的时候长时间开着电视，只为了多一点声音，每次关电视后，他也只能听着拖鞋和地板擦出的声音回到卧室。他知道井然出国这么多年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过的，所以也未必能完全体会，不过井然的温柔让他即使不理解也能给予尊重。

      “那你要注意安全，我过几天会回去一次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要回来了么？”开心眼睛亮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这次过来是和几方接触一下，把合作细节敲定了我就回罗马准备，可能来回两三次，再比较久地呆在江城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回来的时候，我去接你。”

 

      井然从出口走出没多久就看到了踮起脚向他挥手的何开心，淡蓝色休闲西装穿得垮垮的，刘海也显得蓬松，加上明亮的笑容在一群欧洲人中更显年轻。

      井然不由得加快了步伐，走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“等久了么？飞机——”

      话刚起了个头，就被撞进怀里的身体截断了，井然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，他和开心都不是会在公开场合秀恩爱的类型，他放开行李，伸手回抱。

      怀里的人也不动，像是扒着手臂不肯放也不让人放的猫咪，井然低低笑出了声，在对方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，探到耳边说，“想我了？”

      何开心听到这句话，蓦地弹回身体，眼睛也不看井然，伸手就去抓行李箱的把手，“走了走了。”径直往门口走去，井然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，忍着笑跟在了后面。

      “这次回来待几天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三天吧，把这里的项目收尾一下，周末飞。”井然发现何开心看看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没事。”开心扭过头，看着前面的红灯。

      “开心，我们才刚开始异地，”井然放柔了嗓音，“我们说好的保持沟通，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何开心叹了口气，绿灯亮，他发动了车子，开始组织语言，“我不想你因为我在这里，增加两头跑的频次，飞的打太多，身体会吃不消。”

       井然沉默了一会，他的确存了这个心，这次往返并不是太必要，他伸手摸了摸开心的头，“这次项目是我想要做，所以是我造成现在这种局面，我多做些是应该的，你不要有负担。”

       何开心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为井然的温柔叹息，他看着窗外的公路，可视范围内没有其他车辆，“你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累，”他清清嗓子，“等我两个月，我回国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井然本来也看着前方，听到前面半句还没什么表情，就被后半句整懵了，他转头去看对方，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  “骗你干嘛？我也快毕业了，本来想找工作，既然你回去了，我就回去看看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“开心，我不想你因为我改变人生轨迹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没有什么非要走的轨迹，我也觉得分开太远、太久不好，我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呢？回国还不用比着手势说外语。”何开心笑着说，他迅速看了看井然的脸，又把脸调回，往后视镜看，又朝前看。

      井然知道何开心一紧张小动作就变多，他们不曾聊过开心在国内的事情，他只知道开心父亲在瑞士，在国内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，他尊重每个人心中不轻易吐露的情绪，所以他不确定开心回国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。但是罗马诸神在上，他真的无法拒绝这个提议，有了牵挂，就很难回到过去一个人时候心无旁骛的潇洒状态。

      “真的可以？”

      “当然，你不高兴么？”

      “我很高兴，谢谢你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两人前后脚入了玄关，何开心刚把钥匙放到桌上的容器，就被身后的力道压到了门板上，井然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说：“我回去的第二天就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后悔什么？”开心躲了躲，耳边热度加升。

      “后悔没有把你塞进行李箱一起带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身体被限制在两臂中的何开心躲不过直面而来的亲吻，急切又温柔，勾着舌头诉说思念。

       开心平息了下呼吸，在对方嘴唇转移到其他部位时费劲地说话，“那可不行，会、会超重，井、井然！”

      “嗯？”井然的手已经探进衣服里，开始带着热度游走，“让我测测，这几天有没有重。”

     “去、去卧室，唔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狗血预警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