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井然/何开心/樊伟】我还是很喜欢你（6）
井然在酒会上接受来自各方的恭贺，间歇往何开心在的方向看，这个活动是何氏集团为了他获得金奖而举办，邀请了合作伙伴以及多家媒体，也算是艺术馆项目公关宣传环节之一。询问开心的时候做了心理准备，没想到开心想了一会儿答应了，反而让他有点不放心。
何开心在自己的位置上接收到几次井然的目光，知道他在担心自己，做了个OK的手势，就去拿了吃的，喝了点酒，同时打量会场。酒会设在何氏大楼的二十三层，他观察了一阵，会场内集团的高层和活动执行，他认识的不超过五人。
这三年，何氏内部没变的大概也就是这大楼格局了。二十三楼主要是高层的办公室和会议室，这个会议厅出门直走右转，穿过玻璃门是个天台。开心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外走去，他父亲是董事长的时候，他也很少来，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和父亲说了无意继承家业，有几次父子争执得激烈，后来何来德看儿子对商业实在没有兴趣，又有了其他选择，才算放弃。
开心跨过玻璃门，夜风吹拂扬起发丝，他从前来公司的时候，会到这个小天台吸收新鲜空气，这里的绿植似乎比三年前更茂密，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摇头晃脑，倒也生意盎然。
他跳上绿植台的边沿，坐稳后眺望远处，夜晚的霓虹星火点点，远方熙熙攘攘，近处却很安静。
直到感觉到身边有了声响。
他转过头，不意外地看到一身正装的樊伟，几米远看不清表情，他把脸又转回。
樊伟的声音在走近，“我以为你不会再想来这里。”
“因为我们以前常来这里？”开心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来往不息，“和地方有什么关系？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它们。”
“……开心，对不起。”
开心挺直了背僵硬几秒后，跳下站定，转身面对樊伟。
“你的道歉我也听过好几次了，不需要每次见到我就重复一遍。”
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让开心看清樊伟脸上的表情。
“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，才能获得你的原谅。”
“你不需要做什么，因为我也做不到原谅你。樊伟，你不用对我低声下气的，你就继续你的复仇人设不好么？而且你也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。”
“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樊伟的声音和夜色一样沉。
“我知道啊，实现母亲的愿望，把何氏纳为己有，让我们遭受背叛，痛不欲生。啊，不过你们没让我和我爸一无所有露宿街头，这还是要感谢——你放手！”
他的手臂被一把抓住。
“何开心，我知道我们母子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，但你明明知道，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开心也不去费劲挣脱对方的禁锢，紧紧盯着樊伟的眼睛，“樊伟，你不要给了一刀以后再来救人，你敢说你从头到尾，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么？没有存着利用我的心思？”
樊伟抓人的那只手有点动摇，“你不能这样衡量我，不能这样衡量我对你的付出，我不信你看不出真假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你是想利用我的感情达到目的，后来假戏真做了？哈。”开心猛地甩开了被抓的手臂。
“樊伟，你们在集团里搞动作，让我爸失去董事长的位子，这件事情伤害的不是我，该由我爸来决定是不是原谅你，我这里——”他深深吸了口气。
“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最难过的部分是在哪里么？我无数次呆在房间里，把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拉出来想，就控制不住去想这件事情是你一早计划好的，还是顺势发生的？那、那件事情是不是你的真情流露，还是骗我的？那怎么能做得那么真呢？真到让我觉得不是我一厢情愿……”
“不是的不是的！”樊伟两手抓住开心的肩膀，“开心，我骗了你一些事，但是感情上你不要怀疑，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要相信我。”
开心被晃了几下，眼底的红丝刺痛了樊伟的眼。
“然后因为我和你的关系，我对我爸说建议让你进何氏，我就想是不是如果没有这一节，后面的事情可能也不会发生……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，我就一件件想，一件件回忆，是真的是假的，想到整个人崩溃，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，但是脑子没法清空。”
“樊伟，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么？你混乱了我所有的记忆和判断，我没办法信任自己脑子里记得的过去，所以我求求你，不要再对我说什么对我是真的，我宁愿一切都是假的，那样还轻松点。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假的，我是真的，”樊伟钳住肩膀的手臂往前收力，把开心紧紧拥在怀里。
“开心，我们重新来过，好不好？”
开心被拥住后怔忡了一秒，正要竭力推开，耳边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你们，在干什么？”
是井然，他在酒会遍寻开心未得，想到会场外打个电话，就看到了有玻璃门的天台。
樊伟松开了手臂，开心收拾了一下表情，向井然走去。
井然自然地牵住开心的手，借着走廊的灯光细细打量他，除了眼睛有点红，并没有其他不好的迹象，才把目光调向樊伟，又看回身边人，“发生什么事情了么？”
樊伟看着开心的侧脸，手心里还有刚刚拥抱的温度，他握紧了拳头，听到几步远之外的人开口：
“他是我继兄，他妈妈是我爸的前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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